宋振骐院士,这位我国煤炭行业第一位院士,我国实用矿山压力理论学派的带头人,数十年来坚持深入煤矿生产第一线为矿山“号脉”,在预防控制与岩层运动有关的各类重大事故方面做出了突出贡献。

历经苦难志更坚

       1935年,宋振骐院士出生在湖北汉阳的一个工人家庭。动荡的社会让宋院士的童年少有快乐。从记事起,他就跟着母亲走街串巷挑着担子卖小吃养家糊口,受生活所迫,拾柴、捡炭,这些苦活儿累活儿他都做过。但是,穷苦的生活并没有磨灭他对知识的渴望,逃难到重庆后,在父母的努力下,宋振骐院士终于如愿进入小学读书。

       “苦难是成才的财富”,回忆过去,宋振骐院士这样说道,“摸鱼不是随便摸的,流水、死水、鱼在哪里,都是要动脑子的”。带着爱思考的特性,宋振骐院士进入了中学,并连续两次跳级,5年时间完成了中学学业。1953年,高中毕业的宋振骐院士各科成绩全是满分,在同学们眼中,他的前途无限广阔。在选择报考学校和专业时,宋振骐院士的目光被新建立的北京矿业学院(今中国矿业大学)吸引住了。

       “采矿是同千变万化的岩层作斗争的光荣事业”,但当时,我国煤炭开采方式落后,条件艰苦,喜欢这个专业的人很少。时任院长的吴子牧先生曾亲自给学生作动员:“艰苦和有危险的事业才是祖国人民所需要的,敢于献身的青年人也是最光荣的。”在吴先生的激励下,宋振骐院士郑重地在报考志愿书的第一、第二、第三志愿栏上都写上了“采矿系”,并立下了为艰苦光荣的煤炭事业终生奋斗的志愿。

身负重任为明天

       1957年,宋振骐院士以优异的成绩从中国矿业学院毕业,并留校任教。在1958年至1962年全国水力采煤机械化高潮中,宋振骐院士和同学们多次下井,经历了煤层和顶板垮塌、煤流埋冲等种种险境。一次在井下,他正和工人们在底分层抢煤,突然顶板来压,他亲眼看到一个矿工在顶板冒落中丧生,那一刻,碎石堆上殷红的鲜血,矿工家属撕心裂肺的哭声,工人焦灼渴盼的目光,深深地震撼了宋振骐院士,也正是在那一刻,他深刻地感受到,自己肩膀上承担着的是煤矿安全生产和机械化发展的明天。

       为了千百万矿工的安全,宋振骐院士自此全身心投入矿压理论研究。他坚持深入采煤现场,结合生产实践,通过对全国各地20多个工作面的观测,整理和分析了数以百万计的数据,从解决现场实际问题的需要出发,发展理论和探求新技术及与之相适应的新手段,逐渐形成了自己的理论体系和方法。他的具有鲜明特色的矿压基本理论和方法,既吸收了传统矿压理论的精华,又摒弃了传统理论的弱点,从运动的观点来分析探讨了“采场上覆岩层运动规律及影响采场矿压显现的岩层范围”,从而提出了矿山压力和岩层控制设计的具体目标和方法、步骤,实现了矿压理论、预测方法和手段的统一。

       宋振骐院士的理论及其技术手段,对煤炭生产发挥着越来越大的指导作用,受到生产一线的普遍欢迎。1983年,在煤炭部召开的评议会上,这个矿压理论被认为是:“研究方向是正确的,理论已自成体系,在解决采场来压预测预报等实际生产问题方面取得了明显效果。”与此同时,这个理论也在国际上引起了重视,宋振骐院士曾多次应邀参加国际学术会议,他的论文也一度成为了学界业界讨论的热点。

情系未来心不老

       在为师治学当中,宋振骐院士特别注重理论与实践的结合,始终坚持带领学生深入煤矿生产第一线,特别是那些有一定危险和需要有创造性活动的地方。每到井下遇到工作面压力增大、顶板轰隆隆作响的危险时刻,工人都往外跑,只有他一人往里钻。

       宋振骐院士经常这样教育学生:“现场是苦、是累,可苦点、累点怕什么?苦,苦出本事来了;累,累出成果来了!”他整理分析了数以百万计的数据,硬是从现场找到了顶板运动和破碎的规律,并对相关技术细节有了更清晰的认识,一套“面目一新、独树一帜”的矿山压力理论才最终诞生。

       科学的道路永无止境,创新创造的实践永不停息,即使是退休以后,宋振骐院士也仍然创立院士工作站,组建创业园区,积极建言献策,奖掖后学,扶持新人。

       作为人民教师,宋振骐院士把自己的知识毫无保留地传给更多的年轻人。如今年逾古稀的他,仍不忘教育大业。十余年来,他先后应邀到全国几十所高校和省市干部及企业领导学习班上就“知识经济与人才强国战略”等作专题报告。

       宋振骐院士常常真诚地鼓励他的助手和学生要敢于和勇于超过自己的导师。他说,矿压理论的进一步完善和发展,要靠有为的后来人。

       为中国煤炭事业奋斗了几十年,宋振骐院士如今已是华发满头。从一个旧社会工人家读不起书的穷小子到我国煤炭与煤矿领域第一个中科院院士,他始终为我国煤炭事业努力着。